遥望繁星

就那样吧 随便那个市级电视台都能拍成这样

导演做过12年摄影记者，这部拍摄对象比较罕见—体制内官员（廊坊环保局**），前几分钟以为是政绩宣传片，越往后看越能感受到体制和环保问题的复杂、无解、无奈，很欣*导演能在这样议题中呈现一定的思考性，并最终呈现出这样的成片。因为降霾的硬性kpi倒计时，结尾竟还有点剧**式的悬念和紧张。这位副局长很敬业，很亲民，为环保（or为了市长的乌纱帽）天天加班焦头烂额，同时也出书，有虚荣心，审美土味，喜欢听赞歌，是个典型的官员形象（没有干涉本片创作好评）。对底层人民着墨不多，但很能直接说明问题，对公务员来说，环保首先是zz问题，对百姓来说，首先是生存问题。“环保局欢迎你”，可喷了20年漆的打工人只能四处流窜。烧煤炉的**说，他给我们送煤，咱不能干那缺德事，罚我两千好了，炉子你们拉走...听到这就很无力吧。

表面上呈现出政府治理环境的紧迫需求与百姓日常生活之间的冲突，但内里则是以环保这一严峻的社会议题作为切入口，去观察政府部门在应对这一复杂的、涉及多个社会力量的两难困境时所表现出的中国政治生态、治理逻辑，更重要的是贴近了那些官员在执行上级命令过程中的真实生活与心理。用指标和排名来量化的执政能力和治理目的，导致地方官员为了政绩而进行运动式的整治，不仅加剧了公权与民间的紧张对立，也治标不治本，但双方都有无可奈何之处。此中的种种混乱，都指向了一个更加不可触及的“不可说”的纬度，而且整部纪录片也毫不避讳这一纬度是时刻在场、时刻凝视着我们的事实。有小细节：区区一个环保局长，其出现在百姓与基层小官面前，也几乎是如天神降临。

可惜被拍摄对象常常能意识到摄影机的存在，有表演的成分在，空了一点。

想想，中国已经多少年没人敢拍，没人敢放这样的片子了。

某种缩影，无论是社会层面还是政治层面，处在一种想要深入但又没法再度深入的局面中。查了一下那位被调走的前廊坊市陈市长去了哪里，结果把我给看笑了，也让整个片子变得有些可笑了，当然这与导演团队并无关。

韩萌的记者背景跟周浩类似，而这部片的题材和表达也呈现出《大同》《书记》式的平衡，只是缺了一点奖运。她一直在关注那些不可说的议题，并以关怀的姿态走近并审视；作者是有立场的，只是并不直接言说。不避老大哥的名讳，冷静地把新年祝词与真实环境做了对应：穹顶之下，口号之外，纪录片让我们看到真实、具体的人：身居高**人、底层谋生的人，看到每个人的难处和苦衷，看到世界的复杂和**。这个三月，北京遭遇了十年一遇的沙尘天气，不是电影巧合地预言了世界，而是世界宿命地循环着电影。

有司和民众并不共享一套话语体系，一边是仪式化的会议、造神般的宣传和“不能让书记市长再被约谈”的决心，另一边是对环保的怀疑、别无他法的生活和青黄不接的政策，两者激烈碰撞，彼此筋疲力尽。另，映后查了一下那位被调职的市长去了何处，发现结果竟是如此荒谬。

堪比周浩的《大同》。如今年轻纪录片创作者愿意关注社会议题的已经不多了，记者出身的韩萌一直还在坚持。这部纪录片像一篇调查翔实的特稿，讲述治霾过程中的众生相：官员要追求KPI避免约谈、商贩无法关门要养家糊口、老百姓最卑微要保留廉价便捷的取暖做饭方式。但是各方涉猎，人物众多带来了相应问题，感觉浅尝辄止，没有真正走到一个人物心里。当然，也许创作者是故意的，只想片段式的集中呈现这些魔幻场景。反正看完影片你会发现国内自上而下解决任何问题都是如此类似，层层加码、脑洞大开、简单粗暴、没日没夜，最终完全无效、哀嚎遍野。影片很客观，讲了足够多官方的难处，但是该片还是被国内各个影展拒绝，无法抵达观众，真的遗憾。

＃VISIONSDUREEL2020＃长片版。到底怎么治雾霾？无尽的会议，激昂的口号，官僚的陈词，市长、书记的问责，基层的推诿，民间企业的约谈和抽查，本质是经济和环保的两难。领袖的形象只出现了两次，但航拍的空镜穿插新年致辞，老大哥的幽灵高高凝视总是挥之不去。